【昨晚是临时有事,中午可以空出时间见一面,这样总可以了吧,你就不能安分点吗?】
她总是用施舍的语气和我说话。
我没有回复,却下意识点开周启的朋友圈。
最近一条是凌晨两点。
配图医院走廊,一个曲线姣好的身影在他身前举着吊瓶。
【发烧太痛苦了,还好,有你陪着我。】
这个背影,从校园到婚纱,我守了十年,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江婉。
我满嘴苦涩,删除了周启的好友。
把江婉也拉进了黑名单。
这朵高岭之花,我仰望太久,实在望不动了。
吃了退烧药,我强撑着赶去上班。
办公室里开着冷气,我浑身哆嗦,应付着屏幕后难缠的甲方。
同事见我脸色不好,拿了毯子过来。
我的谢谢还没说完,天旋地转,失去了意识。
醒来后人却在医院吊着点滴。
护士说我高烧到晕厥,是被自称是同事的女人开车送来的。
我有点诧异,我们部门清一色工男,哪来的女同事?
她还笑着打趣人很漂亮。
我还没来得及追问,江婉打来电话。
[你把我微信拉黑了?萧易,你有完没完啊?!]
她在电话那头怒吼,[我说了昨晚有事,你就因为这个闹脾气?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吗!]
我是个学渣,吊着车尾和江婉进了一所大学,艰难毕业后随意找了份工作。
江婉硕博连读,在科研上崭露头角,被誉为科研新秀。
我与她,云泥之别。
我努力糊口的工作,在她眼里,一文不值。
我平静地回答她,[没有闹,你去忙吧。]
她怔了怔,语气缓和一些,[你最好是。那就过来一起吃个饭吧,西沣路云湖餐厅。]
夫妻一起吃个饭,都是她的恩赐。
[好。]
我没有拒绝,有些话我要当面和她说清楚。
也算给我这十年,画个体面的句号。